脑洞很大的一条咸鱼

【刀剑乱舞】有一天我拾到了两把短刀(1)→大概是修订版

  1. 这是一个从看到某郭姓作家玩刀男开始直到现在才只写了个开头的脑洞
  2. 私设如山。最主要的大概就是同一时期一把刀只会出现在一位审神者手中
  3. 起名废
  4. 刀婶cp有
  5. 完全的自娱自乐,ooc大概会有,但尽量没有orz








“非常感谢您今天的光临,寒舍简陋,恐招待不周。”


“哪里的话,庭院的布置还有宴席无不精致。虽然很想留下与众位先生畅饮,但父亲大人在外远征,本丸上下全靠我一人管理,不得不先行告退了。”夕月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流露出适当的惋惜之意。


“实在是可惜了,方才与审神者大人还未聊的尽兴,望改日能去橘氏本丸拜访。”


“那可真是求之不得…”


眼看这一来二去的无聊对话好似没有尽头,旁边一直低着头研究指甲的黑衣付丧神忍不住啧了一声,“啪”的拍了一下手背。


“啊~有蚊子~主人,我们可以回去了吗?这里蚊子好多呀~”


拉长的语调连敷衍都算勉强。夕月努力憋笑,尽量去忽视对面家臣脸上僵硬的表情。


“那还请您与近侍大人路上小心。”家臣说完便立刻转身走了,一刻也不愿多留,飞快挪动的脚步甚至溅起了路边的沙石。隐约还能听到“太不懂事了!”“真是传闻中一样的无礼!”这样断断续续的抱怨。加州清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拉着夕月就往外走。


终于迈出了大门,清光感慨着叹了口气:“啊~啊,主人现在的客套话是说得越来越好了,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啊,主人怎么打我屁股,这一点都不风雅!”


“……闭嘴。去看看车来了没。还有不许学歌仙先生讲话!”夕月说完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膝盖:“那些世家真是太爱装样子了。穿这么一身跪坐这么久,累。”揉了半天发现并没有好转,夕月无奈地又握起拳头轻轻捶了两下,一边就保持着这个姿势撅着屁股往前走。披在肩上的羽织滑了一半下来拖到了地上,被迫与尘土亲密接触。它的主人却似乎毫无察觉一般继续拖着它向前走。清光嘴角抽了抽,真想邀请刚刚宴席上称赞橘氏少主姿态的大人们都来瞧瞧这位少主现在的模样。


“说到装样子,”清光一边跟上去一边有点不满地皱起了眉头,“这家那个什么四郎应该亲自送主人出来才对吧!派个家臣算什么…”


少女瞬间站直了身体,瞪大了眼睛看向清光,露出了仿佛吞了只苍蝇的表情:“不,不需要那种家伙来送我。”


“噗…哈哈哈哈哈。好~好~那就让可爱的我,加州清光来送主人回家吧!”清光笑着绕到夕月身后,推着她迎向驶近的马车。可刚迈出两步,他又突然跳到了审神者身前。夕月一个不留神直接撞到了清光背上,扶着撞疼的鼻子刚想抱怨这惊吓不好玩,看到眼前拔刀出鞘的付丧神又立刻噤了声。


“谁在车里!滚出来!”清光厉声道。一旁的车夫早被面前杀气腾腾的打刀吓得坐在了地上:“没…没没…车里没人啊……”

“等会儿再跟你算账!有人进了车都不知道!”清光恶狠狠瞪了车夫一眼,上前一脚踹开车门。映入眼帘的竟是两个小孩,不,准确的说是两个小孩形态的短刀付丧神。其中一个一头长发披散着,被突然踢开的车门吓得往里一缩,却还紧紧拽着身边同伴的手。而他的同伴躺在那里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脑袋隐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前面露出的双腿白皙瘦弱,更突显出上面交错的…鞭痕?眼前的景象让夕月心头涌起一阵不适和一股微妙的熟悉感,意识到这一点的她不禁皱了皱眉。


“付丧神?!”清光瞪大了眼睛,对“敌人”这样的情况有点惊讶。


“而且是这家本丸的短刀,还带着那个恶心的家伙的灵力。”夕月吸了吸鼻子,接着像闻到什么不好的气味一般抬起袖子扇了扇。她踮起脚越过清光的肩膀仔细辨认了一番,“这是粟田口的制服吧?你们也是藤四郎?”


“嗯…”长发的小付丧神抬头看了一眼清光和夕月又瑟缩着低下了头。“我是乱藤四郎,这是五虎退。是藤原氏郭家本丸少主…郭四郎的短刀,”提到自己主人名字的时候,乱藤四郎整个身体都仿佛抽搐了一下,“我们……”


“你们?”


“请审神者大人救救我们,收留我们去您的本丸吧!”


“哈!?开什么玩笑!”清光瞬间炸了毛,伸手就想把面前土下座的短刀揪下车来,吓得对方连连后退。夕月一把拽住清光的胳膊,抚摸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毛。一边抬起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这两把短刀,一时没有说话。


乱藤四郎见对方审神者没有制止自己的意思,接着说道:“我们在这里受尽折磨,试过逃跑却都被抓了回来,之后便是是变本加厉的……”讲到这里他哽咽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又找回自己的声音,“无意间得知您会于今日来参加宴会…您是审神者中最为仁慈也最关心刀剑的,拜托您救救我们!”


乱藤四郎说到最后已经跪伏在了地上,头深深地埋着。夕月看着他放在前方攥紧的拳头,并没有立刻回应。“最为仁慈”、“最关心刀剑”这样的大高帽可以说是扣得无缘无故,“无意间得知”这样的话更是不可信。鹤丸曾经跟她说过,人心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而跨越了漫长时间的付丧神们在这一点上有过之而无不及。当他们有求于你时,第一时间说出往往不是自己真正的诉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见对面的审神者迟迟没有回应,乱藤四郎心里越发忐忑,那位大人允诺的时间所剩不多了!他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道:“您本丸的一期一振先生知道了您收留我们,想必也是很乐意的…”


夕月听到这里忍不住挑了挑眉毛:“我不是什么圣母,路边看到个短刀夸我两句心善就带回家养着。拿一期一振来压我也是没用的,那是我父亲的刀,不是我的。况且他现在不在本丸,随父亲大人外出远征了。”说完这句,夕月看到乱藤四郎的身体明显摇摆了一下,脸上也显出一丝颓色。她眯了眯眼心想果然,嘴上继续说道:“你们的请求太违背常理,你得给我充分的理由,不然我只能把你们送回主人身边了。”


得到了这样的回答,乱藤四郎猛地抬起了头,颤动的双眸中溢满了恐惧:“不!不要…请您千万不要把我们送回去…我真的不想再回去了!”他挣扎着向前爬了过来,身体瞬间暴露在灯光下,惊得夕月浑身一震。


夕月觉得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瘦的付丧神,突出的锁骨和关节好似要撑破皮肤一般。苍白的四肢上布满了鞭痕、烫伤和各种青紫,垂落在胸前的橙色长发让他看起来仿佛一个女鬼。


不过最让夕月震惊的,是乱藤四郎探出车厢的一瞬间,那终于让她抓住的,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叫嚣着的熟悉感。冰天雪地中,阴暗而简陋的房间里,隔壁床铺的同伴微弱的呻吟声似乎又传进了她的耳朵里。记忆中的风雪似乎也传到了现实中来,让她从头到脚感受到一阵又一阵刺骨的凉意。她把双手背到身后握紧去制止那颤抖,努力让自己回过神来。


“不能…不要…回去的话退酱今天就会死的…”乱藤四郎喃喃自语着,声音最后已经带上了哭腔。

 

碎刀的事情不是没听说过,不过随着近年来时间溯行军实力的衰退,此种情形鲜有发生。而且他们身上的伤痕也并不像是溯行军所为,乱藤四郎所说的折磨到底……夕月心中已经有了隐约的猜测,这猜测既让她反胃又让她害怕。她回过身凝神听了听,此刻夜深人静,身边只有微风刮过树枝的沙沙声。宴席上的歌舞音乐透过大门隐约传了过来,似乎并没有人发现这边的动静。


“先把他们带回去吧。”夕月沉吟了片刻说到。


“主人!”清光着急的拦在了夕月身前,瞥了一眼那边激动地不住道谢的付丧神,压低声音道,“郭家向来与橘氏本家交恶,他们居然来向主人求救,谁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夕月本来低头翻着衣袖里的暗袋认真地找着什么东西,听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清光,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正是因为交恶才来找我啊,那两把短刀可比你聪明多了。再说了他们真正想找的可不是我。”说完又翻了翻暗袋嘀咕道:“没有吗…”


清光这边正愣神思索着夕月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突然看到她一双手伸向了自己的领口,吓得往后一跳,双手死死揪住自己的衣领:“主主…主人?”


夕月忍不住笑了:“你躲什么!给你们每人缝的暗袋呢?拿三张符咒给我。”


“哦…”清光赶紧抽出三张符咒递过去,庆幸灯光昏暗,主人看不清他脸上可疑的红晕。


夕月快速绕着马车走了一圈,给三面车壁都贴上了符咒。一个银白色的光球瞬间膨胀开来包裹住整个车身,转瞬又消失了。清光一下子明白了她的用意:三张注满夕月灵力的符咒在马车周围形成了一个简易的结界,这结界内部充满了夕月的灵力,别人的灵力也很难传进来。这样做一来外人察觉不到车里还有别的付丧神,二来这种灵力浓度对自己来说是天堂,别的刀剑就不那么好受了。要是这两把短刀有什么问题,自己也能应付得来。


夕月走到车前,拍了下清光示意他上车。清光回给她一个“我懂”的眼神然后跳了上去。夕月有点莫名,但也没去多想,走上前把还瘫坐在地上的车夫扶了起来。车夫很是惶恐地不停鞠躬,夕月抓住了他的胳膊制止了他,凑到他耳边说:“好好驾车,别多说话,这工作就还是你的。”车夫讷讷点头,夕月又灿烂的笑了起来,仿佛刚刚放出威胁的不是她,“那就回本丸吧。”


她转身爬上车,一推开车门就愣住了:只见清光身体微屈向前,眼神不善地紧盯着那两把短刀,手还搭在刀柄上,一副随时准备攻击的样子,活像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而另一边乱藤四郎正低着头帮五虎退顺气,完全无视了身后的清光。可是自认为领会了主人深刻用意的清光完全没受影响,依然斗志昂扬。夕月好气又好笑,轻推了下清光的脑袋示意他安分些,接着便上前查看了一下五虎退的情况。他似乎清醒了一些,微微坐起了身,正靠着车厢壁喘气。这位小付丧神有着细软的白色短发,长长的刘海向右斜着,遮住了右面的额头和眼睛。他低垂着头,看上去很是温顺乖巧,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摸摸他的脑袋。此时他正握着乱藤四郎的手和他说话,声音也软而纤细:“乱哥哥,没事的,我感觉好一些了。”乱藤四郎回握住他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夕月看着这算得上温馨的场景,想着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她转过身去挨着清光坐下,叫了乱藤四郎一声,见他抬起头来便飞速地移开了目光:“我暂时用自己的灵力把这马车封起来了,你们…可能会有些难受。另外麻烦交出你们的本体刀…请见谅。”


“这是理所应当的,审神者大人何必道歉。”乱摇了摇头,静了一会儿又小声说:“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摸过自己的本体刀了,主人不会允许的。”说完他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旁边的五虎退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不允许接触本体刀!?”清光一脸不可理喻,仔细看了看俩人,确实是没有带着本体刀的样子。夕月也惊讶地看向低垂着头的两个小付丧神,再联想到他们身上的伤痕和乱所说的折磨,心里那些本来模糊的猜测都指向一个方向,顿时觉得好像有一双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让她呼吸困难。那些哭声和呻吟声仿佛又传了过来,在她耳边徘徊,挥之不去。可就算这样,理智还是让她无法完全消除对这两个付丧神的怀疑。夕月一会儿觉得自己冷漠自私,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过于轻信他人,一时脑子里乱糟糟的。她弯下腰,双手抵在额头上紧紧闭上了双眼。一旁的清光看着夕月皱了皱眉。从这两把短刀出现开始,主人的情绪就一直很不稳定,他抬起手摸了摸少女的头顶,张了张嘴却最后也没开口问。


就这样一路无话,途中五虎退又支撑不住昏睡过去,这次却是如何也叫不醒。乱藤四郎肩头一耸一耸的,大概是在哭。夕月也不免有点着急起来,她起身把羽织脱下来随手甩到车尾,撩起车帘向外看了两眼。似乎是快到橘氏本丸了,后面也没有别的灵力追上来的样子。意识到这一点的夕月反而更加不安了起来,她盯着两把短刀看了一会儿,接着转身吩咐清光:“一会儿侍女过来了你就说我不胜酒力,让车夫直接把车赶到我院子门口。”清光也看了那两个付丧神一眼,有些犹豫:“这样能行吗?”


夕月一瞬间也考虑过,就这样大大方方带两把短刀进去。可是莺丸虽然一般不太管事,毕竟带外人进本丸是明令禁止的,更何况是两位归属于别的审神者的付丧神。这些世家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她愿意相信乱藤四郎和五虎退,愿意为了帮他们而对上郭四郎和整个郭家,可莺丸呢?父亲呢?若是莺丸作为父亲远征期间指定的近侍,拒绝这两把短刀进入本丸,她这个少主的话能起到几分作用呢?再从根本上来说,她自己都没法确定,这两把短刀是否在说真话……


少女眼神不断闪烁,直到最后终于平静下来,才缓缓开口:“我也没准备瞒着莺丸先生他们,只是当务之急是在郭家的人发现之前将他俩带进本丸。我不确定莺丸先生会做怎样的决定,但我不想冒险。”清光看着少女,眸光闪动。在夕月来到这个本丸之前,他就陪在夕月身边了。而上一次她这样不顾一切地为一件完全没有定数的事情努力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清光已经记不清了。主人那张小心翼翼八面玲珑的面具戴久了似乎就成了常态。有一瞬间他似乎想开口问些什么,但最后只是安静地点点头。车辆逐渐减速,清光推开车门跳了下去。夕月因为紧张捏紧了拳头没有再说话,而乱也因为担心五虎退没有出声,车厢内的空气顿时有些压抑。


过了一会儿车停了,外面传来清光和侍女的交谈声,过了片刻车子又动了起来,接着传来了车轮压过石子路面的声音,夕月知道这是进了内院了,微微松了口气。


终于到了自己院子门口,夕月先下了车,乱藤四郎也扶着车门自己慢慢走了下来。夕月戳了戳站在一旁的清光:“你,去把五虎退抱下来。”


“哈!?为什么我要…”


“他昏迷着呢!难道我抱?!”


“哦…”清光撇撇嘴,满不情愿地又爬上了车。而他刚抱着五虎退下来,脚跟都没站稳,车夫便迫不及待地拉起车脚底抹油一般跑了,一路上车架猛烈晃动,动静大的估计整个本丸都能听到。然而此刻夕月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心里更关心的是五虎退的情况。她赶紧领着大家进了屋子,几人忙活了一通把五虎退塞进了被窝。


离开了马车五虎退似乎好受了一些,呼吸也不再那么急促了。夕月倒了杯水递过去,乱把五虎退扶了点起来靠在自己怀里,小口小口给他喂水。


“现在怎么办?主人…要给他手入吗?”清光迟疑着问道。


夕月忍不住冲他翻了个白眼:“他刚刚在充满我灵力的车里晕过去了!我还要用我的灵力给他手入吗?”


“啊…是哦…”清光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有点傻,讪讪地摸了下鼻子。


夕月想了想问他:“你们谁懂点医术吗?你,安定,或者堀川,和泉守…他算了,肯定不会的…”


“啊,我们都只懂些刀伤的处理和包扎,看病都是找药研的。”


“是吗…”


俩人说完无奈的坐在一边,颇有些一筹莫展的意思。要请药研来吗,夕月思考着。不管怎样,判断这两把短刀的身体状况是判断他们所说的话的真假的第一步。药研平时不管是对父亲的平野还是她的秋田和前田都是一样的关心爱护,所以对这两个弟弟也能做到一视同仁的吧。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夕月小姐?莺丸说你喝醉了,让我来看看,送点醒酒汤。”


是药研!夕月和清光对视了一眼,都紧张起来。乱听到这声音也愣住了,看向了门口。药研看没人来开门,又叫了夕月两声,清光有些着急,压低了声音问夕月:“怎么办?要开门吗?”夕月低头焦虑地搓着手指,再抬起头时看了乱他们身上粟田口的制服两眼,一咬牙,点了点头。


清光走过去,刚解了锁,门就被猛地拉开。披着白大褂的付丧神拎着食盒,一把推开清光就大跨步走了进来。清光哇哇叫着去拉他,却发现对方看着屋内另两把短刀愣在了原地。


“药研哥。”乱藤四郎轻轻叫了他一声。


药研握着食盒的手紧了紧,震惊使他紫色的双眸不断闪动着。他看了眼夕月,又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弟弟,最后还是转回来盯着夕月问道:“夕月小姐,他们是…怎么回事?”


夕月就等着药研开口问呢,赶紧答道:“是郭四郎的两把短刀,弃暗投明了,药研先生快帮忙看看!”


“什么弃暗投明…”药研有些哭笑不得。夕月嘿嘿笑了两声,把之前的情形大致讲了一遍。药研听着,眉头越皱越紧,末了叹了口气,放下食盒朝夕月那边推了推:“我明白了,我来做检查,你也把这个喝了。”夕月有点尴尬:“其实我没…”药研看了她一眼,笑着打断了她:“知道你没醉,但宴席上肯定也喝了不少酒吧?这只是普通的保养肠胃的汤剂。”夕月一听,放心地接了过来,仔细一想又是一阵心虚:“你…你知道我没醉?”药研向她投去关爱的一瞥:“你那个马车的架势简直是在提醒我们里面有鬼。莺丸就猜你是带了…嗯…“客人”回来,让我过来看看。”


“噗。”清光没忍住捂着嘴笑出了声,夕月涨红了脸,走过去踢了他一脚。她回头看着放下床帐的药研,心也稍稍放了下来。


另一边,药研开始检查两个弟弟的身体情况,只是越检查他的表情越严肃,最后整张脸都黑的跟锅底一般。他摸了摸乱的头发,站起身拉开了床帐。看到药研走了出来,夕月立刻上前去询问。药研看向夕月,开口时声音有点发紧:“我得立刻带他们回医务室。”夕月看药研如临大敌的样子,心里既担心又松了口气。虽然这说明两把短刀在自己的身体状况上没有说谎,但也同时意味着自己的那些猜测……夕月一口喝完了剩下的汤剂,拎起食盒说:“我也一起去吧。”药研想了想,摇摇头:“莺丸那边你还是要过去一趟。”夕月一听,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很是僵硬。药研察觉到了,有些好笑地看着少女:“只是去说明一下情况而已。收留两把刀剑这种事情还是需要让这个本丸的近侍知道的吧。”


夕月正头疼怎么劝说莺丸,听到药研说收留,目光先是茫然随即转为惊喜。药研看着少女神情的转变,眸光却逐渐转暗。


“大将不在的时候,夕月小姐便是橘氏本丸的主人。”他突然开口,夕月和清光一愣,一起看向他,都不明白他为何此刻突然说这种话。药研捏紧了拳头盯着夕月,目光似有实质:“我们相信夕月小姐所做的决策,并会全力维护你的行动。那么夕月小姐是否也一样相信我们呢?”


这句几乎是质问一样的话语一出,屋里气氛顿时变得有几分紧张。夕月静静地看着药研没有说话,清光却很是恼火,冲上去想和药研理论,却又被夕月拉住了。药研似乎并没有一定要个回答的意思,说完就抱起五虎退往外走。乱藤四郎跟在他身后,出门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转身朝夕月鞠了一躬,又赶紧跟了上去。


等药研带着两个弟弟走远了,夕月僵直的背才放松下来,她朝桌子上一趴,抬起手有气无力地指了指清光:“我一个人去见莺丸先生就好了,你一会儿去医务室那边看着,有什么问题过来找我。”清光有点担忧地看着审神者:“主人,不用我陪你吗?”“没事啦!我还有点事想问问莺丸先生,你就别陪了。”夕月摆摆手,“再说了药研不是也说现在本丸我说了算嘛!能有什么事?”这句话语气却有点讽刺。清光叹了口气,坐下来握住了审神者的手,轻声说:“夕月,刚刚药研的话你不用太在意…”夕月低着头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回握住清光的手,轻轻“嗯”了一声。


虽然在清光面前满不在乎的样子,等真站到了执务室门前,夕月还是有些紧张。侍女去通报了一声,很快便来请她进去。夕月深吸一口气,提步迈进了门。


屋内莺丸正坐在书桌后面,低头看着一份邸报,周围飘着与他寝室十分相像的茶香,让夕月不安的心平静了不少。他抬头看见是夕月进来了,笑着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夕月小姐请坐。”夕月也点头问了声好,一坐下便看到莺丸推了只茶杯过来。“喝点茶慢慢说吧。”莺丸微笑着说。夕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抬头看着莺丸,一时有点不知从何说起:“嗯…抱歉擅自带了外面的人进了本丸,还想瞒着你们…”莺丸摇头轻笑:“不用道歉,夕月小姐也到了有点自己小秘密的年纪了嘛。所以客人是?”


“是归属于郭四郎的两位短刀付丧神。”


听到这句,饶是平安老刀莺丸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夕月简单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接着便悄悄抬眼观察莺丸的反应。只见莺丸向后靠到椅背上,左手在扶手上轻点着,右手支起来摸索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夕月低头默默给自己打气,再抬头时目光变得很是坚定:“我相信这两把短刀,也决定了要帮助他们。我明白这会带来很多麻烦,也清楚父亲大人很可能会反对。但我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就会承担起责任。等父亲大人回来了也会由我去说明。”


莺丸听完,看了看夕月,微微勾起嘴角:“夕月小姐,别人的想法呢怎样都无所谓,我一直想传达这一点。”他喝了口茶,想了想突然笑起来:“一直在大包平耳旁这样念叨,没想到却是夕月小姐先听进去了呢。”见夕月愣愣地看着自己,莺丸笑着补充道:“这两把短刀当然可以留下,夕月小姐不用担心。虽然我也不知主人回来之后会做出怎样的决定,但您也清楚,主人不满郭家已久,此事对主人来说也许反而能成为一个契机。”


“契机吗…”夕月皱了皱眉头,提出了自己的担心,“父亲大人不满郭家,只是忌惮背后的藤原氏,这么多年也没有办法,在这点上郭家对橘氏何尝不是一样的想法。我只觉得奇怪,从我离开郭家本丸到现在也过去许久了,那边却似乎一直没有察觉到有两位付丧神潜逃了。当时那道门也像特地留给我们的,除了送我们出来的家臣,从头至尾没有人来查看。如果这两把短刀没有问题的话……”


“夕月小姐是担心郭家本丸里有人想利用他们做文章?”莺丸接道。


“是这样。”夕月点点头。


莺丸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突然又抬起头看着夕月,绿色的双眸里流露出柔和的笑意:“但就算有这样的担心您还是把他们带回来了,那两把短刀没有找错人,夕月小姐的确是很温柔。”


面对这样的夸奖夕月只是苦笑了一下,低头摩挲着手里茶杯的边缘,过了半晌才语气怪异地回答道:“是啊,他们的确找对了人。”


莺丸有些莫名,但他察觉到了夕月对于这个话题明显的抗拒。其实对于这位少主,他觉得自己一直处于看清又看不清这样一种模糊的状态。有时候她觉得小姑娘很好懂,就好比现在,他可以明显察觉到她有所隐瞒,但是他明白自己是再问不出什么了。不过对于他人不愿意说的事莺丸从来不会去追问,他提起水壶给夕月加了点茶,若无其事地引开了话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目前不用太过担心。倒是那两位付丧神的身体状况,药研先生有说什么吗?”


夕月摇了摇头:“药研先生只说要做进一步检查…”她抿了抿唇,只是想到要说出自己的猜测她就开始感到巨大的不适。


莺丸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问道:“夕月小姐是看出了什么?”


夕月握紧了拳头,挣扎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觉得郭四郎是把他们用作发泄的工具…那种方面。”


莺丸一愣,随即意识到夕月指的是什么,眉头紧皱,一向云淡风轻的脸上露出了极度厌恶的表情,声音也一反常态的严厉:“私德败坏!主人他们要想做出怎样的严惩都不为过!”


话音刚落,只听门外突然传来推搡的声音,接着门被猛的推开,披着浅葱色羽织的少年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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