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很大的一条咸鱼

【刀剑乱舞】守墓人(4)

• 一个守墓的……婶婶?

• 鹤丸国永x女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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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深夜里,整个公寓都回荡着我凄厉的尖叫。我一把抓起身旁的抱枕拼命拍打身上这个男子的脑袋,同时伸出脚去踹他。白衣男子一边“哎哟哎哟”地叫着一边跳下了床,护着头直喊“别打了我不是故意的”。看我还不停下,这人居然打算原路爬窗溜回去。我从床上站起来就去拽他的兜帽,结果自己没站稳,眼看着就要从床上摔下去。没想到那人眼疾手快,一把扯住我的胳膊往回拉,我因为惯性直接就倒进了他怀里。

这出乎意料的狗血剧情发展惊得我安静了两秒。对方看我终于不再动作,松了一口气。他低头刚想开口说话,我抬起手就冲他的眼睛戳过去。

“你居然还敢搂我!?”

“哎哟!别戳了!”

最后是被吵醒的大叔撞进门来结束了这场闹剧。


我双手抱胸,蜷着腿坐在沙发上,怒气冲冲地瞪着对面的白衣男子。他坐在椅子上,用冰袋捂着被我戳红的一只眼睛,晃着腿环顾四周,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我是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深夜私闯民宅被抓起来还能这么怡然自得。

大叔从厨房里端了个杯子出来,经过衣架时又顺手揪过一条毛毯。他走到我身边,先是把热茶递给我,再把毛毯披到我身上。我小声说了句谢谢,抬起头就看到白衣男子放下了冰袋,腿也不晃了,正皱着眉头盯着大叔。

大叔在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看着男子单刀直入地问:“你是哪个本丸的鹤丸国永?”

鹤丸国永……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我突然心里一颤。我抚了抚胸口,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心悸从何而起。

那个叫鹤丸国永的男子瞥了我一眼,说:“0073号本丸。”大叔低头回想了一下,问:“是今年年初去世的那位审神者?”鹤丸国永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神色黯淡下来,过了半晌点点头。我在一旁喝着茶,默默听他们的对话,这才意识到对面这家伙原来也是刀剑付丧神。

“你怎么进来的?”大叔满面狐疑地看着他,“没有预约你应该没有权限才对。”鹤丸伸出修长的食指指了指我:“你们今天结界换人了吧?这位小姐的灵力水平实在…咳咳,结界有破绽哦。”

我刷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把揪过身后的靠垫扔过去。鹤丸动作十分灵敏迅速,稳稳地接住了靠垫,还往空中抛了两下,笑着对我挑了挑眉:“啊呀奇袭吗?不错不错,随时欢迎哦!”果然这家伙一开始被我打到都是在装模作样!

大叔叹了口气,弯下腰,把因为我猛地起身而掉在地上的毛毯捡起来递给我,接着用警告的眼神看向鹤丸,示意他少说两句。我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坐下来。

大叔接着问:“0073号审神者去世还不到一年,只要提交申请随时都可以来,干嘛要半夜翻墙?”鹤丸把靠垫抱到怀里勾了勾嘴角:“我睡不着,突然很想见主人,想跟她说说话,就过来了。”

我一愣——他说话的方式和语气,完全不像在谈论一个已经去世的人。

大叔听完也是神情复杂,问道:“然后你就翻窗爬到女孩子的床上?”鹤丸浑身一僵,脸上似乎还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这真的是误会!我只是担心许久不来找不到地方,想进来找个地图,没想翻…翻到床上!”大叔仍是满脸不信任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说:“这样,你先回去吧,递交了申请明天再来。”接着转向我,示意我回房去休息。

我起身走了两步,看到一脸失落的鹤丸,觉得自己的心情也低落了下来。我想了想,迟疑着开口:“前辈,要不然就让他呆在这儿?再过几个小时也就天亮了,让他看完了再回去吧?”

鹤丸猛地转头看向我,嘴角不断上扬又咧出了他那一口大白牙。大叔震惊地望着我,脸上写满了“女大不中留”,声音也是痛心疾首:“……你真这么想?”

我扣着手里的毛毯,抿了抿唇点点头。

最后大叔一脸不耐烦赶我回去睡觉,自己拎着鹤丸出门让他去接待室呆着。我感受到大叔身边的低气压,一句话不敢再多说,赶紧乖乖跑回自己房间。


我刚爬进被窝躺倒,就见狐之助从窗户那里探了个头进来叫我。我提着它的尾巴把它拎进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它对面抓了把长尺放在手心里敲了敲。

“主人你没事吧?”狐之助小心翼翼地问。我白了它一眼:“老实交代,之前你在窗外跟那个鹤丸国永在说什么。”狐之助一脸委屈地看着我说:“我就是看到他站在主人窗户外面,问他想要干什么。他说他要找地图,我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翻进去了。”

我眯着眼睛盯着它看了一会儿,说:“你是不是早就跟他认识了?”狐之助眼珠子滴溜一转:“主人为什么这么问?”我捏了捏尺子说:“直觉。”想了想又问:“他给你多少油豆腐让你带他进来?”

狐之助听到这句气得背上的毛都竖了起来,指着我说我侮辱它的狐格,接着便从窗子那里跳出去跑远了。我撇了撇嘴爬回了被窝。


早上天刚蒙蒙亮我就醒了,想着夜里的事情翻来覆去睡不着,鹤丸国永落寞的神情总是在我脑海里回放。我爬起来,打开房门侧耳静听,大叔的房内隐约传来鼾声,看来是睡得正香。我轻手轻脚地穿过客厅,来到房子另一头的档案室。

审神者公墓里的这间公寓算是个半公半私的地方。里面一头是起居用的卧室厨房等等,外面一头是档案室,再穿过一条长廊就是靠近公墓大门的接待室。档案室里储存了所有安葬在这里的审神者的资料,前几天我就是在这里录入了审神者2306的信息——就是我入职第二天举行仪式的那位。

我打开电脑,调出了审神者0073的资料。这位审神者是在今年一月的一次任务中牺牲的,遗体并没有能够带回。在她去世一个月后,她的本丸由审神者2437继承。我把写有墓地位置的那一页打印了出来,看着婚姻状况那栏“已婚”两个字陷入了沉默。我又翻了翻来访登记,上面有一个男子的名字频繁出现,后面关系那一栏标着“丈夫”。而鹤丸国永这个名字则是一次都没出现过。

我拍拍脑袋让自己别乱想,也许人家只是深刻的革命战友情罢了。


简单准备了一些早餐,我穿过长廊敲了敲接待室的门。等了一会儿没人回应,我轻轻拉开门往里看了一眼。鹤丸国永就躺在榻榻米的中央睡着,羽织随意地盖在身上。我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把餐盒放在桌上,盯着他瞧。

不得不说鹤丸国永长得极具欺骗性。他不说话或是这样安静地躺着时都给人一种轻逸脱俗的印象,干净得仿佛不属于这个尘世,让人感觉难以接近。可是当他看向你跟你说话时,你会发现这个人如此热闹,眸子里盛满了人间欢喜。

过了一会儿,我发现他并没有醒转的迹象,便好奇地去看他放在一边的刀。

我缓缓地托起刀身,轻轻抚过白色的刀柄和上面金色的金属片,再拨了拨让我爱不释手的绑在刀鞘上的金链子。它们和挂在鹤丸羽织上的链子很像。我想起昨天它们在黑夜里闪耀的样子,晃动的时候会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

我并不懂日本刀,也完全分不清刀的类别。但这把刀上每一个细节都让我觉得熟悉可爱。

正当我想悄悄把刀拔出来看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你不知道触摸本体刀的话付丧神是能感觉到的吗?”我一僵,慢慢转过身来,看到鹤丸已经坐了起来,正笑盈盈地看着我。我只觉得脸上发烧,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看了多久,手里的刀握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很是尴尬。

鹤丸挠了挠头发,犹豫着说:“昨天晚上…我真不是有意…如果吓到你了我很抱歉。”我意识到他在说哪件事情,脸上的热度有上升的趋势,摆摆手:“昨天我也比较冲动…下手有些狠……”

还好鹤丸很快放过了窘迫的我。他把食盒拎到跟前,瞪圆了眼睛问:“这是你给我准备的?”我很开心他转移了话题,赶紧把刀塞回他身边,点点头说:“我吃早饭的时候顺便也给你做了一点,等你吃好我就带你过去墓地那里吧。”他瞄了我一眼,打开食盒,看上去有些忐忑地夹了一块鸡蛋卷放到嘴里,随即眼睛瞪得更大了,喃喃道:“这可真是吓到我了……”

我看他这反应,赶忙问道:“是味道很奇怪吗?”一边仔细回想了一下制作的过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才对。

鹤丸笑着摇摇头,表情很是怀念:“味道很好。只是…以前主人也给我做过几次鸡蛋卷,每次味道都充满惊吓,什么都有过,就是没做出过鸡蛋卷的味道。”我听了也忍不住笑起来,想起自己刚开始做饭时手忙脚乱的样子。

鹤丸又吃了一块鸡蛋卷接着说:“不过主人下厨的机会其实很少。她20岁的时候成为审神者,之前没有多少独自生活的经历。来到本丸之后工作繁忙,饭菜也都是光仔在准备。偶尔突发奇想说要给我下厨,结局都很凄惨。”

我看着鹤丸沐浴在晨光里的温柔神情,终于还是忍不住打断他:“鹤丸先生,有一件事你知道吗?”鹤丸一边端起汤碗,一边问我什么事。

“你的主人之前结过婚的。”

“咳咳咳!”

鹤丸一下子被汤呛到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一阵咳嗽,一边拍着胸口一边震惊地看着我。我一脸沉痛地把刚刚打印出来的资料递了过去。

鹤丸接过资料看了看,脸上的表情很是微妙——又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把资料递还给我,淡淡地说了一句:“哦,现在知道了。”

这回应……果然之前是不知道的吗。我低下头,脑海里已经在上演一场女主隐婚欺瞒男主的狗血大戏。好戏正演到高潮,突然对面传来鹤丸略显无奈的声音:“你是不是又在脑补什么狗血剧情了。”我一惊,赶紧摇头,心里却在想:这家伙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等鹤丸吃完早餐,我便带着他去了0073审神者的墓地。想着他应该比较想单独和前主人说说话,我便只是把他带到路口,给他指了一下方向,自己坐在台阶上等他。

远远看过去,鹤丸似乎只是静静地靠在墓碑上发呆,白色的衣袖被风轻轻吹起,又回到了那只寂寞清冷的鹤。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刚刚我告诉他的那件事的影响,回去的路上鹤丸也十分安静,而我心里却是七上八下。

我一方面有些自责,觉得自己不应该告诉他前主人结婚的事。那位审神者已经去世了,我何必告诉鹤丸真相让他平添烦恼。可是我看着他不停缅怀过去的样子,想着大叔所说,我们要做的是帮付丧神们忘记,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快到公墓大门口时,我拉住了鹤丸,轻声说:“我觉得你还是努力忘记之前的主人比较好。”鹤丸一愣,看着我皱紧了眉头。我斟酌了一下措辞,接着说:“虽然回忆可能很美好,但毕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想作为刀剑的你应该比我更懂得【前主】这两个字的含义。你现在也有新的主人了,把对【前主】的回忆放在心底,安心向前看不好吗?”

鹤丸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突然问:“你说为什么有人想当审神者?”我一惊,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鹤丸回身看着墓园,缓缓开口:“青山埋忠骨。没有人不知道审神者的工作有多危险。入职第一年的新人们死亡率一直在百分之三十左右,这一点时政没有瞒过任何人。可为什么还有人愿意去做?”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鹤丸抬起手指了指我的胸口:“因为心。”我浑身一颤,低下了头。

“很多时候人做事不是全凭理智分析利弊,而是随心。我头一次化为人身,有了人心,我想随心活一回。”鹤丸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谢谢你的早餐,守墓人小姐。我会再来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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